內容提要

●當今時代,網絡空間已全面滲透到政治、經濟、軍事、文化與意識形態等領域,成為國家的重要戰略資產。

●網絡空間作戰,又名“賽博戰”,涵蓋多學科、多專業,涉及的通信、計算機、微電子、網絡安全、人工智能等技術都是當今的高精尖技術,具有很強的軍民通用性。

●統籌規劃國家網絡空間安全戰略,明確國家和軍隊的職能任務,由軍地共同組建國家網絡安全保障力量,分類建設、統一管理、協同聯防,以舉國之力構筑軍地一體的網絡空間安全之盾乃當務之急。

隨著信息技術的迅猛發展,網絡空間已成為一個新興的重要戰略領域,世界主要國家積極整合科技、人才等資源優勢,開啟了軍民一體加強網絡空間作戰能力建設的新時代。在此背景下,我們推行軍民融合深度發展戰略時,更應統一規劃、整體布局,強化機制融合、建設融合、技術融合和力量融合,著力打造全新的“賽博空間”作戰能力。

順勢融合推進“賽博戰”能力建設

軍民融合是國家前沿技術創新發展的根本途徑。先進的理念和超前的設計是牽引技術創新發展的前提。進入信息時代,重大科技進步從軍事領域產生并轉入民用領域的模式被打破,取而代之的是“軍民兩用”和“軍民一體”,兩用技術成為創新主攻方向。世界主要國家普遍打破過去軍民分離、自成體系的運行模式,加快建立軍民深度融合發展的國家科技創新體系。

軍民融合是解決網絡空間安全威脅的出路所在。今天的國家安全,已不是一城一池的安全,而是集政治、國土、軍事、經濟、文化、信息等安全于一體的綜合安全。網絡空間已全面滲透到政治、經濟、軍事、文化與意識形態等領域,成為國家的重要戰略資產。網絡空間安全是國家信息安全的重要組成部分,是國家安全的重要支撐,決定著社會的穩定、經濟的安全和未來戰爭的勝負。必須軍地聯合構建網絡安全防護機制,綜合使用軍地力量和資源,充分利用各種技術手段,對國家關鍵基礎設施、公共服務信息系統和軍事網絡實施重點防護,以形成網絡空間安全的聯防、聯管、聯控。

軍民融合是網絡空間作戰能力建設的客觀需要。網絡空間作戰是國家層面的對抗,國家甚至非政府組織乃至個人都能實施。它是技術加智慧的較量,打的是人才戰略,拼的是核心技術,涵蓋多學科、多專業,涉及的通信、計算機、微電子、網絡安全、人工智能等技術都是當今的高精尖技術,具有很強的軍民通用性。推動網絡空間作戰能力建設,必須善于將民用高新技術引入軍事領域,降低武器研發成本,提高軍隊維護國家網絡空間安全和發展利益、支援國家網絡空間安全斗爭的能力。

“軍民一體化”思路備受青睞

當前,世界主要軍事強國推進網絡空間作戰能力建設,搶占網絡空間戰略制高點的步伐明顯加快,普遍采取軍政一體、軍民融合的建設模式。

實施軍地協同戰略,建立軍隊主導、政府及企業通力配合的防御體系。通過頒布相關法律和制定相關戰略,從國家層面統籌網絡空間領域的軍民融合發展。美國先后頒布《網絡空間安全國家戰略》《網絡空間國際戰略》等一系列文件,著力構建以總統為核心,國防部、國土安全部和軍方主導,民間機構配合的國家網絡安全體系。俄羅斯先后出臺《俄羅斯國家安全構想》《國家信息安全條令》等一系列文件,將網絡空間安全納入國家戰略,明確俄軍承擔民用基礎設施和國家重要目標的網絡防護任務。德軍出臺《國家網絡安全戰略》,由政府牽頭,整合軍隊、企業、科研等單位的民間力量,共同應對網絡空間安全威脅。

借助地方資源優勢,提升軍隊維護國家網絡空間安全的硬實力。打破體制壁壘和部門利益,在國家層面統一整合、優化配置,促進技術、人才、資源等要素雙向流動轉化。美軍與洛克希德·馬丁公司等企業合作,共同研發“X計劃”“網絡快車道”等項目,與斯普林特等美國頂級骨干網運營商以及微軟、谷歌和臉譜等國際互聯網服務提供商“無縫對接”,以打造全球網絡通信監控能力。俄軍與卡巴斯基等網絡安全公司和實驗室保持著緊密關系,通過廣泛深入的合作為軍隊提供強有力的智力和技術支持。英軍與英政府通信總部成立“網絡安全聯合辦公室”,建立軍民一體“網絡信息平臺”,對網絡空間安全威脅實施統一監控和處置。

采取多種方法途徑,建立網絡空間人才軍地聯合培養使用新模式。發掘國家智力資源,制定人才吸引計劃,完善人才招聘程序和開展再教育等措施加快網絡空間人才培養。一是注重依托高等院校培養,采取多種方式從地方科研單位或黑客大會招募技術專家。二是建立軍隊與政府、私營企業之間的人才交叉流動機制,依托私營企業成立預備役部隊。三是常態化實現軍地人才學習交流合作,邀請地方專家傳授新技術,參與軍隊網絡安全項目建設。四是鼓勵國內私營企業參與網絡核心技術研究,減少對外國網絡安全技術的依賴。

組織軍地聯合演習,檢驗并提升國家網絡安全應急處置能力。利用軍方先進的網絡技術,測試核能、通信、交通、金融等國家關鍵基礎設施網絡的安全性,檢驗應急響應體系的有效性。美國土安全部每兩年組織一次“網絡風暴”攻防演習,通過查找薄弱環節,提高發現和應對網絡攻擊的能力。歐盟舉行的“網絡歐洲”大規模安全演習,模擬歐盟重要網絡遭到惡意攻擊,歐盟國家如何迅速啟動應對措施,提高重要信息系統應對網絡攻擊、避免全面崩潰的能力。法國國家信息系統安全局多次牽頭組織“網絡海盜”軍地攻防演習,法軍不僅全程參與演練,而且在偵測、追蹤和反制方面發揮重要作用。

重在頂層規劃與整體布局

網絡空間領域的軍民融合深度發展是一項長期、艱巨、復雜的系統工程,融合的內容很多、涉及的面很寬、工作難度也很大,必須統一規劃、頂層推動、整體布局。

加強規劃計劃,實施機制融合。應以體制為核心、以機制為紐帶、以法規制度為保障,通過科學的規劃編制,整合軍地兩大體系資源,強化剛性約束和執行力,把國家戰略意志變成戰略能力。加緊完善推動軍民融合發展的政策法規,建立統一領導、軍地協調、需求對接、資源共享機制,努力形成順暢高效的組織管理體系,國家主導、需求牽引、市場運作相統一的工作運行體系,系統完備、銜接配套、有效激勵的政策制度體系。

適應軍事需求,實現建設融合。應把軍隊網絡空間作戰能力建設融入國家信息化整體建設之中,能利用民用資源的就不自己鋪攤子,能納入國家建設發展體系的就不另起爐灶。著眼聯合作戰和多樣化軍事任務要求,按照“軍隊提需求、政府搞協調、地方抓落實”的原則,整合全社會力量參與建設,避免重復立項和低水平建設。

密切軍地聯系,實現技術融合。打破軍地體制壁壘、分割格局,在國家層面建立軍民技術轉移機構,完善知識產權轉化應用制度,積極采取先進民用標準,建立軍民兼容的技術標準制度,推進技術標準銜接,加快軍民融合科技創新。鼓勵高校、科研院所、軍工企業和優勢民營企業強強聯合,集中軍地人力、物力和財力,聯合攻研網絡空間領域的核心技術,確保關鍵芯片、核心器件、操作系統等自主可控,加快軟硬件系統的國產化。

創新方法手段,實現力量融合。統籌規劃國家網絡空間安全戰略,由軍地網絡偵察、攻擊、防護和監管力量共同組成國家網絡安全保障力量,分類建設、統一管理、協同聯防,以舉國之力構筑軍地一體的網絡空間安全之盾。建立國防動員支援保障體系,充分利用地方科技、人才、資源優勢,組建信息保障、網絡防護、輿論宣傳、頻譜管理等民兵預備役分隊,支援保障聯合作戰行動。建立軍民聯合的頻譜管控體系,完善相關法規制度,以確保戰時軍隊武器系統用頻優先,能戰能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