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了給偶像過生日，王俊凱的粉絲們不惜壕砸千萬給他包飛機包游輪包地鐵，甚至為他承包了紐約時代廣場的巨型LED屏幕，滾動播放給他的生日祝福。與其說這是一場盛大的生日會，不如說這是一場資本的較量，一場不惜砸重金博得眼球獲得一種另類的自我實現感。

“應援”偶像是一種身份認同

前幾天“小鮮肉”王俊凱過生日，粉絲的“天價應援”引起了不少關注。為了給偶像過生日，粉絲們不惜壕砸千萬給他包飛機包游輪包地鐵，甚至為他承包了紐約時代廣場的巨型LED屏幕，滾動播放給他的生日祝福。極盡所能為偶像慶生的方式讓人瞠目結舌。

了解粉絲經濟的人多少都知道，這些天價應援的背后不排除有個人的力量，但是更多的都是一種有組織的行為。粉絲通過社交媒體聚集在一起，自發成立了各種“應援站”，壕粉會在背后給予經濟支持，而這些站子前端也有人負責各種應援事物和活動。有清晰的職能劃分和分工領域，儼然成為了一個個有組織的自治團體。

當站子們為偶像做出一個個令人震驚的應援時，不論是站子前段負責組織的粉絲，負責圖片視頻產出的粉絲還是資金支持的壕粉，甚至是點擊、轉發默默關注的“小透明”們，都會在集體中獲得一種自我實現感。一個圈內粉絲的自我認同達到了高潮，抱團更加深了這種所謂的“自我滿足”。以給王俊凱的生日應援為例，自己的偶像能登上時代廣場，能“隨著芯片飛上太空”。這種自豪感的來源已經超越了對明星本身的喜愛，更多的是能與這些“壕粉”“大大”同屬于一個圈的身份屬性的認同，對所處圈層的能力與成就感到自豪。

無論是送禮還是應援，都是為了達到一種被承認的目的。因為粉絲中有誰的禮物被明星穿了或者使用的時候。送禮的粉絲會自己發微博進行認領，而其他粉絲也用瘋狂的轉發和評論表達羨慕之情。這個時候被大量人承認的快感和滿足感已經遠超過了對送禮給偶像這件事情本身。于是也就出現了送動輒上萬的衣服，十幾萬的樂器，包下公交車廣告牌這些名頭一個比一個大的禮物。

“心意”背后是資本博弈與階層分化

在看起來似乎平等的“粉絲”關系中實際早已站在不平等的層面，擁有一定技能——例如能在罵戰和掐架中取勝——和一定資本的粉絲早已抓住權利的節點。粉絲群體又成為了現實世界社會階層關系的復制。然而粉絲的怪圈在于，上百萬的“小透明”們卻毫無察覺，以能和“大大”們同追一個明星同處一個粉絲圈感到驕傲與滿足。身體力行地響應“大大”們的號召，自發地、有組織地進行各種追星行為。為自己參與共同營造的一種“盛世”感到自豪。

與其說這是一場盛大的生日會，不如說這是一場資本的較量，一場不惜砸重金博得眼球獲得一種另類的自我實現感。

值得關注的是，粉絲群體中的大多數都是90后的學生，以女性為主。瘋狂追捧粉絲的背后其實是一種價值導向的偏差。TFBOYS的粉絲群體里有一個非常受追捧的微博賬號“TFboys wear what”這個擁有近7萬粉絲的賬號每天發布的都是關于組合成員每天的穿著信息，細致到品牌和款式都會有詳盡的描述。顯然這些品牌許多都是奢侈品性質的品牌，“限量款”“設計師款”“全球首發”這樣的字眼也頻頻出現。曬偶像同款又成了新一輪尋找自我認同的途徑。

粉絲群體中的大多數本身就成長于商品經濟社會，微博關注的特殊性又使得注意力被粉絲集體關注“綁架”，滿眼被充斥“物欲”。偶像本身所能帶來的“正能量”逐漸讓位于瘋狂的粉絲內部的“圈層文化”。迷惘的粉絲們究竟要怎樣才能掙脫這種裹挾，仍然是一個無解的問題。

□枕書（傳播學碩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