饕餮

　　賣萌秘訣：

　　聲音像嬰兒，見到什么吃什么

　　其實《山海經》里許多神獸都擁有萌的一面：饕餮其狀如羊身人面，其目在腋下，虎齒人爪，其音如嬰兒， 十分貪吃，見到什么吃什么，由于吃得太多，最后竟然被撐死；白澤是昆侖山上著名的神獸，渾身雪白，能說人話，通萬物之情，很少出沒，是可使人逢兇化吉的吉祥之獸；九尾狐是青丘山中的一種野獸，形狀像狐貍卻長著九條尾巴，吼叫的聲音與嬰兒啼哭相似；當康外形像豬，卻長著大獠牙，它發出的叫聲就像在呼喚自己的名字；重明鳥兩目都有兩個眼珠，身形像雞，叫起來聲音像鳳凰一樣嘹亮動聽。它常常把身上的羽毛全部抖落，用光光的翅膀拍打著沒有羽毛的身子；屏蓬，頭猶如豬頭般，生兩個頭，各在一端，意志處處相對，一個頭想走那邊，一個頭想走這邊，扯來扯去，移不動尺寸之地。

　　賣萌秘訣：

　　虎倀

　　走路蹦蹦跳跳 打不過就哭著跑

　　除了《山海經》之外，唐代的志怪筆記小說里也講到了許多令人匪夷所思的鬼怪精靈，其中就有不少精怪堪稱“萌得人一臉血”。比如《宣室志·河東街吏》篇中的油桶怪“俛而坐，交臂擁膝，身盡黑，居然不動”，此怪見到人竟然落荒而逃。南宋人洪邁編撰的《夷堅志·丙志》中有一篇《黃花倀鬼》，“虎倀”是一個穿著青衣的小童，身長二尺，臉色和鍋底差不多，青黑青黑的，像是微縮版的少年包青天。他拿著一幅白紙從門外蹦蹦跳跳地進來，一直走到楊起的身邊，想要把紙蓋在楊起的臉上。但是這個小人拿著紙離著楊起一尺來遠的地方，居然不能動了，就好像有人拉著他的胳膊似的。小人呆了，他站那長吁短嘆，打也打不過，上也上不去，于是這可憐的小人只能抹著眼淚遁了。類似的描述總讓人忍俊不禁，原來妖怪還有如此有趣的一面！

　　起重機萬能膠小橘子鬼是個什么鬼？

　　清朝樂鈞寫的《耳食錄》中有一則講了幾個十分呆萌的鬼。話說有個姓田的人，專擅降服各種鬼怪，于是他就做起了賣鬼的買賣。他家吃穿住用都是賣鬼來的錢，大家都尊稱他為“田賣鬼”。人人都怕鬼，為啥這人卻靠賣鬼“發家致富”呢？

　　故事還得從頭說，他二十多歲時有天晚上，在野外獨行，看見一個鬼,這個鬼長什么樣呢？高肩膀彎著腰腦袋像個大輪子，我們姑且叫它起重機鬼好了。田大罵：“你是什么玩意兒！”鬼很泰然：“我是鬼，你是什么玩意兒？”田想看看它怎么回事，就說：“我也是鬼。”起重機鬼高興極了，歡呼雀躍地跑過去抱住了田，但鬼明顯感到了不同：“你這么熱，不是鬼吧？”田順嘴胡說：“我是火力旺鬼。”于是單純的起重機鬼就相信了他！

　　田開始捉弄這個傻了吧唧的鬼，問它有點什么本事，鬼想想說：“我會變戲法呀。”只見它把腦袋取下來，放在肚子上、屁股上、大腿上，腦袋就像能長在上面似的，一點縫隙都沒有，這不是萬能膠鬼是什么！接著它又能把頭分為十來瓣，原來還是個橘子鬼！它的頭還可以拋到天上，扔到水里，總之可以起到皮球的各種功能，然后它笑嘻嘻地又把頭安回去了。和原來一樣一點沒變！

　　鬼也磨著讓田變個戲法給它看，田又是老一套：“我餓了，沒有力氣，我想起我要去紹興，你跟我一起吧。”好不容易找到同類，于是這個可愛的起重機萬能膠小橘子鬼跟著他一起上路了。

　　旅途中，田問鬼：“你做鬼多久啦?”,鬼老實回答：“三十年。”田又問它：“你住哪里呀？”可憐的小鬼沒有固定住所，回答說有時候在別人家屋角站會，大部分時間在公共廁所土里呆著。田又問：“我剛開始做鬼，什么也不知道，做鬼怕什么呀，應該避著點什么呀？”單純的鬼毫無戒心地告訴他：“咱們屬陰嘛，所以最喜歡女人的頭發，最討厭男人的鼻涕！”他們繼續往前走，迎面又遇到一個鬼，這個鬼長得又瘦又長，好像一根燒火棍（又逢一鬼，癯而長，貌類枯木。） 起重機鬼認識它，上前作揖說：“大哥最近怎么樣？”然后指著田說，這個也是咱們一伙的，沉默的柴火棍沒發現異樣，也沒表態，于是他們三人結伴接著走。

　　走著走著，天要亮了，兩個鬼開始越走越慢，田害怕它們跑了，于是抓住它們的胳膊，拉著它們跑，兩個倒霉鬼知道害怕了，大聲喊：“你怎么不怕天亮，你肯定不是鬼，快放開我們，不要逼我們！”田當然不聽了，兩個鬼開始哀叫，漸漸地沒有聲音了。等天亮了，這兩個鬼變成了兩只鴨子！

　　文/陳雋情 制圖/廖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