ZAO躥紅六日記：從一夜霸屏到被約談、致歉……

這張臉究竟是“換”還是“丟”？

ZAO的AI換臉APP上顯示的使用步驟及效果。

替萊昂納多與Rose來一場深情告白，或是替沙溢在同福客棧施展葵花點穴……最近幾天，一款名叫ZAO的AI換臉APP火爆全網，一時間各大社交平臺滿是各類換臉視頻，讓普通網友也體驗了下“演員夢”。

然而，ZAO爆紅之后，圍繞數據安全、隱私風險等問題的質疑聲也隨之而來。修改用戶協議、致歉、被工信部約談等一系列動作接踵而至，躥紅六天的ZAO APP，是繼續“換”下去，還是會“丟”。

第一天（8月30日）

ZAO上線刷屏朋友圈

AI換臉的游戲事實上早已不是稀罕事了，去年9月，韓國公司出品的一款捏臉游戲Zepeto應用在中國走紅，但遠比不上這次ZAO的火爆程度。

8月30日，ZAO在蘋果應用商店App Store正式上線，不到24小時，便火遍了微信朋友圈，更是多次喜提微博熱搜話題前十。

ZAO到底有多火？

ZAO的官方助手在微博上接連發博：“Breaking News：在App Store搜索ZAO，我們已經排到第三位啦。”“這個月花700萬租的服務器，今晚已經消耗1/3了。明天如果繼續火爆，我們只能做嚴格一些的限制。”

第二天（8月31日）

各界質疑ZAO的隱私安全風險

操作簡單、易于社交分享、滿足網友展示自我的需求……自帶的網紅基因，讓ZAO APP的誕生注定是爆款。但誰也沒想到，這款APP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迎來了反轉。

ZAO上線的第二天下午，ZAO的默認用戶協議就引起了各界的質疑。按照當時的用戶協議，用戶需要“同意或者確保肖像權利人同意授予ZAO及其關聯公司全球范圍內完全免費、不可撤銷、永久、可轉授權和可再許可的權利。”

面部信息作為非常重要的生物特征，這條“霸王協議”一出，不僅引起了不少用戶的反感，更讓各界對其隱私安全風險提出質疑，甚至有用戶擔心，用換臉后的視頻進行刷臉支付，是否有導致賬戶被盜的風險。

第三天（9月1日）

質疑聲沒能阻擋ZAO躍升蘋果商店排行榜第二

針對網友關注的換臉視頻是否會對刷臉支付造成影響，9月1日，支付寶做出回應稱：“請大家放心，目前各類換臉軟件不管換的有多逼真，都無法突破刷臉支付。即便出現賬戶被冒用的極小概率事件，資金損失也會通過保險公司進行全額賠付。”

在一片質疑聲中，ZAO也首次在微博進行了回應。@ZAO官方助手稱：“我們十分理解大家對隱私問題的擔憂。你們提的問題都已收到，考慮不周的地方我們會去改，需要一點時間。”

同時，ZAO也首次修改了具有爭議的用戶協議，并增加了“特別提示”，稱“用戶上傳的短視頻及人臉等相關的內容將嚴格按相關法律法規的規定保留在ZAO上。”

即便是爭議較大，但ZAO依然持續著火爆的態勢，當天在App Store全站的排行榜上升到第二位，娛樂類App第一位。

第四天（9月2日）

微信封殺ZAO在朋友圈的傳播

ZAO的火爆，一定程度上依賴于微信朋友圈的社交傳播，然而9月2日一早，有網友便發現ZAO的微信分享鏈接已被停止訪問，微信頁面顯示“網頁存在安全風險，被多人投訴，為維護綠色上網環境，已停止訪問”。

隨著時間的推移，除了此前擔心的用戶肖像權、刷臉支付安全等問題，越來越多的專家和網友對換臉視頻的知識產權和倫理道德等提出了擔憂。有法律專家就指出，ZAO APP中的素材庫有大量影視劇作品素材，涉及眾多明星的肖像，這些作品和肖像權是否應得到版權，用戶使用換臉有知識產權的風險。

同時，有更多的網友擔心，個人肖像有被利用在低俗、色情換臉視頻中的風險，從而引發倫理道德問題。

第五天（9月3日）

工信部約談陌陌公司

9月3日，針對媒體公開報道和用戶曝光的ZAO用戶隱私協議不規范，存在數據泄露風險等網絡數據安全問題，工業和信息化部網絡安全管理局對ZAO的運營機構北京陌陌科技有限公司相關負責人進行了問詢約談，要求其嚴格按照國家法律法規以及相關主管部門要求，組織開展自查整改，依法依規收集使用用戶個人信息，規范協議條款，強化網絡數據和用戶個人信息安全保護。

從一夜爆紅，到官方約談，ZAO只用了五天。當天，ZAO運營團隊也首次發表了致歉聲明。

同時，ZAO也就《用戶協議》引發的爭議做了四點說明。ZAO表示：

第一，不會存儲個人面部生物識別特征信息；

第二，并沒有采集任何個人生物識別特征，技術疊加呈現的虛構圖像能達到肉眼上近似，但并不是用戶真實信息；

第三，使用ZAO不會產生支付風險；

第四，用戶刪除信息或注銷賬號，ZAO均會依據相關法律法規刪除相應信息，目前有用戶看到注銷后的緩存信息，會在后續更新版本時修復。

第六天（9月4日）

ZAO在App Store評分已跌至2.1分

作為一款爆款APP，ZAO的誕生受到了諸多網友的好評，在嚴格的App Store中也得到了4.6分的高分評價。

然而，在經歷了一系列質疑、修改用戶協議、工信部約談、致歉后，ZAO的表現似乎依然沒有得到網友的“原諒”。截至記者發稿時，App Store中ZAO的評分已跌至2.1分，其中大比例用戶只給了該應用1分的評價。

同時，ZAO在華為應用市場的評分也降至了2分。

出生至今還未滿一周的ZAO APP是否就要涼了呢？評論員柯銳表示，如果“ZAO”不能真正獲得用戶信任，這個產品的紅火有可能成為曇花一現。如今廣大用戶的隱私保護意識越來越強，凡是動機不純的產品，都紅火不了太久。

重慶晨報·上游新聞記者 張瀚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