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以結構性去杠桿為基本思路,分部門、分債務類型提出不同要求,地方政府和企業特別是國有企業要盡快把杠桿降下來,努力實現宏觀杠桿率穩定和逐步下降?！?月2日召開的中央財經委員會第一次會議首次提出了“結構性去杠桿”的概念,并鎖定了“地方政府和企業特別是國有企業”兩大領域。筆者認為,從去杠桿到結構性去杠桿是深化供給側結構性改革的必然選擇,而資本市場從2015年下半年開始就一直處于結構性去杠桿的進程中。

隨著去杠桿進程的深入,其表述也在發生變化:2015年12月份召開的中央經濟工作會議提出,2016年主要是抓好去產能、去庫存、去杠桿、降成本、補短板五大任務;2016年則明確2017年要深入推進“三去一降一補”;2017年要求2018年要繼續抓好“三去一降一補”。現在則正式提出“要以結構性去杠桿為基本思路”。

經過幾年的努力之后,國有企業降杠桿已經取得了一定的成效。今年1月份,國資委總會計師沈瑩在國新辦舉行的新聞發布會上表示,2017年年末中央企業的平均資產負債率同比下降0.4個百分點。國資委已制定了中央企業降杠桿、減負債、控風險的指導意見,明確到2020年前中央企業的平均資產負債率要再下降2個百分點。

財政部有關負責人介紹,截至2017年年末,我國政府債務負債率(債務余額/GDP)為36.2%,比上年下降0.5個百分點,低于主要市場經濟國家和新興市場國家水平,風險總體可控。

盡管已經取得了明顯成效,但地方政府降杠桿的工作并沒有懈怠。財政部近日發布《關于規范金融企業對地方政府和國有企業投融資行為有關問題的通知》,用了四個“不得”來約束國有金融企業的行為。該通知要求,國有金融企業除購買地方政府債券外,不得直接或通過地方國有企事業單位等間接渠道為地方政府及其部門提供任何形式的融資,不得違規新增地方政府融資平臺公司貸款。不得要求地方政府違法違規提供擔?；虺袚鷥攤熑?。不得提供債務性資金作為地方建設項目、政府投資基金或政府和社會資本合作(PPP)項目資本金。

筆者認為,從財政部和國資委出臺制定的這些降杠桿措施來看,都可以歸入結構性去杠桿的范疇。預計未來這兩個部門將按照此次會議的精神,繼續細化結構性去杠桿的措施。而結構性去杠桿的這兩大領域,則與資本市場有著千絲萬縷的聯系。比如財政部對國有金融企業的約束,后者有相當一部分為上市公司,國資委下轄的企業多數也是上市公司。

在資本市場上,去杠桿的工作從2015年下半年就沒有停頓。2015年,A股市場發生劇烈震蕩,從當年下半年開始,一系列的去杠桿措施就開始執行,首當其沖的是股指期貨、融資融券,然后是各種整頓市場環境的政策措施陸續發布實施。除了這些已經實施的措施外,影響最大的措施就是正式實施不到一個月的股票質押新規了。2018年1月12日,經中國證監會批準,證券業協會、滬深交易所分別會同中國證券登記結算有限責任公司,發布了《股票質押式回購交易及登記結算業務辦法》,并自2018年3月12日起正式實施。這部被市場稱為最嚴股票質押新規,主要是從服務實體經濟、去杠桿、分類監管等方面對股票質押式回購業務進行全面監管。

從去杠桿到結構性去杠桿的轉變,需要分類施策,根據不同領域、不同市場金融風險情況,采取差異化、有針對性的辦法。財政部、國資委、證監系統就分別從各自領域采取了可行性很強的措施,同時也充分考慮到了出臺政策的節奏和力度。比如股票質押新規,從去年9月份開始征求意見到正式實施經過了半年的時間。

筆者認為,打好防范化解金融風險攻堅戰要以結構性去杠桿為基本思路的要求就是既要把杠桿降到適宜的水平,又不能影響相關行業的發展。這就需要各部門更加注重監管的藝術性,在監管與發展中尋得平衡。

(閻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