近年來,世界經濟持續低迷,世界貿易發展環境更為復雜,逆全球化的呼聲和浪潮不時泛起。統計表明,2016年世界貿易量僅增長1.3%,連續第五年低于世界經濟增速。在這樣的背景下,自由貿易話題成為前不久結束的G20漢堡峰會的焦點。

重提貿易自由化,主要緣于當前一些國家保護主義抬頭。不久前,美國政府借口國家安全,根據《1962年貿易擴展法》對進口鋼材和鋁展開了“232調查”。中國作為世界上的貿易大國,近年來越來越感受到貿易保護主義帶來的沖擊。2016年,中國共遭遇來自27個國家地區發起的119起貿易救濟調查案件,不僅案件數量達到歷史高點,而且終裁稅率普遍較高。其他一些國家也遭遇類似的狀況。在今年3月的二十國集團財政部長和央行行長會議上,由于分歧較大,第一次在會議公報上沒有提及反對貿易保護主義。

這些年來,代表自由貿易的多哈發展回合一波三折,遲遲沒有進展。盡管遭遇重重阻力,但世界貿易組織(WTO)規則在全球貿易中依然不可或缺。不過,隨著近年來多邊及雙邊貿易安排越來越多,WTO多邊貿易體制所產生的紅利在一定程度上被稀釋。據WTO統計,截至2016年7月1日,向其通報并生效的區域貿易協定共有423個,絕大多數是近10年出現的。在G20漢堡峰會前夕,占全球經濟總量約1/3的歐盟與日本簽署了比一般自貿協定內容更豐富的經濟伙伴關系協定(EPA)。這份協定簽署后,排他效應恐怕難以避免。

當前,世界貿易體量今非昔比,全球貿易治理體系更需細心呵護。因為一旦世界貿易“降級”以后,想要實現“版本復原”會比以前更難。在這個過程中,許多努力恐難以在短時間內立竿見影,這就更需要有關各方尋求更大的利益交集。應當看到,當前單純圍繞關稅減讓與減少非關稅壁壘等傳統領域來推進貿易自由化的難度越來越大,而如果與投資、電子商務、環境保護等更多領域結合在一起,形成“一籃子”解決方案,推進貿易自由化的路子反而會更寬。實際上,區域和雙邊貿易安排本無可厚非,但要對多邊貿易體系起到“補臺”作用,而不能“搶戲”。

當然,維護全球貿易治理體系不僅要“單干”,更要“聯動”,這也使G20主題由杭州峰會的“聯動”向漢堡峰會的“塑造聯動世界”延伸。令人欣慰的是,G20漢堡峰會結束時,與會各國領導人在支持自由貿易上重新表現出一致的態度。在“聯動的世界”,誰阻礙世界貿易發展進程,誰就不得人心,但愿所有國家都能說到做到。這樣的話,維護WTO多邊貿易體制的基礎才會慢慢得到夯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