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前在美國召開的RSA網絡安全大會上,微軟總裁布拉德·史密斯呼吁制定全球《數字日內瓦公約》,保障網民和公司不受政府在網絡空間中行動的傷害。倡議的目標是希望政府在開展相關網絡行動時,不要傷害互聯網企業和普通用戶的利益。

史密斯的倡議在美國國內外引發不少關注,反映出當前網絡空間中,國際治理機制和保障措施的缺失已成為制約互聯網未來發展的全球性問題。另一方面,史密斯的倡議也反映出,“棱鏡門”以來,互聯網企業面臨的安全難題愈發艱難。微軟作為全球領先的計算機操作系統、辦公軟件和云服務商,其名下幾乎所有產品都受到當前網絡空間秩序缺失所帶來的負面影響。

從積極方面來看,重建網絡空間的秩序已經提上全球議程。史密斯認為,中美在網絡空間中達成的協議是一種對網絡空間進行治理的國際合作典范,應當在此基礎之上推而廣之。的確,2015年9月簽訂協議之后,中美兩國在網絡執法、國際規則和打擊恐怖主義等領域還開展機制性合作,成功緩和雙方在網絡空間中的劍拔弩張。

將中美合作機制運用到全球領域也許是一種不錯的探索,但重建網絡空間的秩序還需要多方努力,特別是要聚焦如何消除棱鏡門事件的負面影響。2013年6月,斯諾登揭秘美國國安局在全球開展大規模網絡監聽?！袄忡R門”引發全球對美國所作所為的一致聲討,但美國政府并未就網絡情報收集和發展網絡部隊做出任何實質性改變,相反還加大投入。美國此舉引起其他國家的廣泛擔憂,紛紛效仿美國,大力發展網絡情報收集和網絡軍事力量,以此抗衡美國的網絡霸權。

與此同時,各國還加大在網絡安全領域的立法進程,規范網絡空間的秩序。斯諾登還揭露,微軟、雅虎、臉譜等互聯網企業普遍與美國政府開展網絡監聽方面的合作。因此,美國互聯網企業自然受到多國政府的重點“對待”。

可見,“棱鏡門”的后續問題不解決,《數字日內瓦公約》短時間內難以達成。換句話說,《公約》必須對“棱鏡門”及其后續的網絡監聽行動做出有針對性安排,才能獲得各方支持。史密斯的倡議從某種意義上抓到了問題的關鍵點,但如何去推進,球在美國政府手上。

美國政府是否真會不利用其國內的互聯網企業來從事危害其他國家的行動,才是建立各國在網絡空間信任的基礎,是否愿意停止對其他國家的網絡攻擊、網絡監聽,才是推動各國就《數字日內瓦公約》展開談判的決定性因素。我們期待美國政府能夠積極響應微軟總裁的提議,并且拿出實質性舉措來推動相關合作。(作者是上海國際問題研究院全球治理所副研究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