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莫言到曹文軒——中國文學邁向“可持續(xù)輸出”

近年來,從嚴肅到通俗,從成人到兒童,從現(xiàn)實到科幻……中國文學之花在海外次第盛開。短短幾年光景,中國作家頻頻走上世界文壇的最高領(lǐng)獎臺,打入歐美主流文學市場。

“一帶一路”倡議引領(lǐng),國家工程助力,借由中國優(yōu)秀作家群體之筆,中國文學在全球邁向“可持續(xù)輸出”。

世界文壇 “零的突破”

從2012年莫言捧回諾貝爾文學獎,到2015年劉慈欣憑借科幻小說《三體》擒獲世界科幻文壇最高榮譽雨果獎,再到2016年曹文軒摘得兒童文學的“諾貝爾獎”——國際安徒生獎的桂冠……一個又一個中國人,在國際文壇實現(xiàn)“零的突破”,成為多個全球權(quán)威文學獎項的“中國第一人”。

中國作家頻頻拿獎,在某種程度上大大提高了中國文學的“國際能見度”,吸引了更多國際目光,讓世界看到更多優(yōu)秀的中國文學作品。

麥家的《解密》英譯本就是一個例證。2014年,《解密》英譯本在美英等21個英語國家一經(jīng)推出,便創(chuàng)下中國當代文學作品英文翻譯銷售紀錄,并快速闖入西方主流媒體的視野。

在素有“歐洲首都”之稱的布魯塞爾,余華的《活著》《兄弟》《許三觀賣血記》曾被擺上市中心書店的顯眼位置,其中《活著》還被拍成話劇在德國的漢堡塔利亞劇院和柏林德意志劇院上演。

諾貝爾文學獎獲得者、法國文壇領(lǐng)軍人物克萊齊奧認為,近年來隨著中國國力的增強,中國文學在世界上占據(jù)越來越重要的地位。

回顧中國文學作品走出去的歷程,從早期對《紅樓夢》《儒林外史》等古典名著的翻譯出版,到后來的《許三觀賣血記》《跑步穿過中關(guān)村》,再到近年來因影視劇而揚名海外的同名圖書《媳婦的美好時代》《山楂樹之戀》《失戀三十三天》,還有伴隨網(wǎng)絡(luò)文學迅速走紅海外的《步步驚心》《盜墓筆記》《鬼吹燈》等。

法國第三大出版社伽利馬出版社社長安托萬·伽利馬近日接受新華社記者采訪時說,中國文學正在重新覺醒,這是一種更加年輕的文學。

國際認可 國家助力

“我不是天才,是中國文學的整體水平不斷升高,提供了一個好的平臺,才讓世界看到我,”曹文軒獲獎后說,“莫言得獎告訴我們,中國最好的文學就是世界水準的文學。”

麥家也表示,莫言獲得諾貝爾文學獎“讓中國文學在海外引爆了一顆原子彈,原子彈的余波讓我的作品也能夠在海外得到關(guān)注”。

在諾貝爾文學獎獲得者、法國文壇領(lǐng)軍人物克萊齊奧看來,中國的優(yōu)秀作家很多,莫言只是其中之一,其他很多人也具有問鼎諾貝爾文學獎的能力,他看好中國作家在未來繼續(xù)收獲諾獎。

可見,“莫言效應(yīng)”的背后是中國文學整體水平的提升,中國文學得到了世界的認可。

講好中國故事,需首先突破“語言瓶頸”。在中國文學日漸走向成熟的過程中,翻譯的力量功不可沒。借用麥家的話:翻譯家可以說是作家的再生父母。

《三體》系列英文版出版工程歷時近4年,全套英文版累計厚度達到一臺普通筆記本電腦的屏幕高度,可見翻譯工程之浩大。也恰恰得益于精到的翻譯,《三體》系列英文版自上市以來受到空前歡迎,銷量一路看漲,中國科幻文學的國際知名度由此得到提高。

中國政府早已從國家層面啟動翻譯和推廣工程,開展海內(nèi)外合作,以期為中國優(yōu)秀當代作品的海外傳播提供強大支撐。麥家的《解密》就是中國當代作品翻譯工程第一期資助的作品。

不僅如此,國務(wù)院新聞辦啟動“中國圖書對外推廣計劃”,中國國內(nèi)出版機構(gòu)在國際出版、營銷、發(fā)行等方面與世界70多個國家、500多家出版機構(gòu)建立了合作關(guān)系,其中包括圣智、企鵝蘭登、劍橋大學出版社等全球出版業(yè)50強企業(yè)。

今年10月,國家新聞出版廣電總局在北京舉行圖書走出去基礎(chǔ)書目專家評審會。經(jīng)專家審議,確定主題圖書、哲學社科、文藝、傳統(tǒng)文化、科技、少兒6個類別200余種圖書進入首批書目庫。總局將對列入書目庫的圖書在翻譯、出版、海外宣傳推廣方面給予重點支持,同時將對該書目庫進行動態(tài)更新,打造更多中國出版走出去品牌。

《跑步穿過中關(guān)村》的作者徐則臣認為,中國文學作品走出去的過程得到國家層面的支持,讓原本依賴較緩慢的自然常態(tài)下的作品輸出變得更加高效和高質(zhì)。

“一帶一路” 借勢前行

在“一帶一路”倡議下,中國文學正乘著“絲路東風”,以更加嶄新的面貌與更具時代特征的方式揚帆出海。

針對“一帶一路”沿線國家不同讀者的多樣化閱讀需求,國家鼓勵多語種出版,選擇了一批具有較高閱讀價值,思想性、知識性、科學性和藝術(shù)性相統(tǒng)一的出版物,堅持優(yōu)中選優(yōu),在翻譯上重點經(jīng)營,打造知名品牌。

“絲路書香工程”自2014年啟動以來,已資助980多種優(yōu)秀圖書的多語種翻譯出版。國家新聞出版廣電總局還設(shè)立中華圖書特殊貢獻獎,以表彰為翻譯中國圖書作出貢獻的外國譯者。

與此同時,借助國際書展的平臺,中國企業(yè)在“一帶一路”沿線國家積極參與有關(guān)海外出版的合作事宜。目前已有至少16家中國出版企業(yè)在“一帶一路”沿線國家設(shè)立了分支機構(gòu)或引入本土化運作機制。

在今年10月的法蘭克福書展上,北京華韻尚德國際文化傳播有限公司承辦的北京圖書出版展區(qū)吸引了上百家國際出版商前來接洽,在圖書引進和輸出方面達成多項海外合作協(xié)議。北京時代華語圖書有限公司在書展期間向30多個國家和地區(qū)輸出了約140項圖書版權(quán),包括《中國夢》《文化苦旅》《山河之書》等。

作為“一帶一路”沿線國家,埃及國家翻譯中心已將20余本中文著作直接譯成阿拉伯語版本出版,還有20本中國圖書經(jīng)英文等二次翻譯而成。中埃文化年活動期間,雙方舉行包括中埃翻譯工作室、中埃圖書翻譯出版在內(nèi)的豐富文化活動。埃及高校的中文院系師生也越來越多地投入到中國文學作品的翻譯事業(yè)中。

政府推動、企業(yè)為主、市場運作,越來越多的中國優(yōu)秀譯作通過“一帶一路”建設(shè)走出國門。中國文學走出去,一步一個腳印,砥礪前行。(執(zhí)筆記者:丁宜、岳玉苓;參與記者:陳俊俠、鄭揚子、田野、宿亮、沈忠浩)